M谷

你是我藏在清风里的欢喜

【博君一肖】韶华向远 浮生未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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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短篇上瘾,民国风,我圆满了



十五年了,终于回来了

 

 

一下飞机,已是深夜,跟着接待人员到酒店休息,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心脏剧烈的跳动着。已是深秋,右肩上传来了深入骨髓的疼痛。老毛病了,曾经,那里被两发子弹击穿过。下地倒了杯温水,看着窗外故乡的明月,今夜注定无眠。

 

第二日早早的穿戴整齐,等待来接他们的车。这一批一共回来八人,经历了在台湾国民党的多次清党运动,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。如今大局已经稳定,组织体恤,安排他们撤离,终于辗转回到祖国。走时都还是壮年,如今再见,全都白了头。表彰大会后,到外面透透气,走一走,身后传来一震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

“请问是王一博同志吗?”

 

王一博看着他,半晌,缓缓地回答道“是”

 

男人看着不到四十,穿着一套崭新干净的军服,帽子上的红星亮亮的。表情很是激动

 

“我可找到您了,从接到名单开始我就开始期待,昨晚听说您到了,怕打扰您休息,就没去找您。正好陪领导来开会,我就趁午休到餐厅找您,他们说,您出来散步了,我就来碰碰运气。”

 

“你,找我有事吗?”

 

“嗯,我是曾照顾肖战同志的郑秋”

 

从听到肖战两个字后,只觉耳边一阵轰鸣,眼前仿佛就能看到那张笑脸,充满激情的站在教室的长桌上发表着演讲。那天,自己跟着父亲到黄埔上班,呆在办公室太无聊,就溜到教室门口,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情况。

 

“肖战来一段” 班里的同学们起着哄

 

那人跳到桌上,双手插在灰蓝色的裤兜里,白衬衫的袖子卷起,阳光自信慷慨激昂。讲什么听不清,只记得他发完言,下面的欢呼声和此起彼伏的掌声。

 

“王同志,王同志,您在听吗?”

 

王一博缓缓神,看了看眼前的小郑“哦,你说”

 

“他交待我交给您一个钥匙,这把”

 

钥匙放在手心,冰冰凉凉的

 

“肖战呢?他在哪里?我能去看看他么?”

 

男人低下头,抿了抿嘴唇“他去世了”

 

心中一阵钝痛,强撑着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

“1949年,10月5日”

 

“那也十五年了”

 

“嗯,他身子不好,每到冬天浑身上下的痛,我就陪他聊天,最后那两个月,他经常提到您和您的父亲。”

 

王一博摩挲着手心的钥匙,看不清眼神“是啊,我父亲,是他的恩师,他又是我的入党介绍人,以前黄埔时期,他常去我家蹭饭。当年广州是个大熔炉,各党各派都在争取人才,那时他可抢手了,国民党把他放到了嫡系第一军,我党一直派人和他接触,发展他做地下党。我也是在他烧我这个冷灶时,才知道的。我背着我父亲就跟他递交了入党申请书。那时,还真是幼稚,可以因为喜欢他,就喜欢上我们的党。”

 

“是啊,他很有人格魅力,国共二次合作后,他就做起了外交工作。他的语言能力和沟通能力都很好,我们同期的男青年都喜欢跟他聊天,跟他交流思想,别看他身体不好,精神头特别足,他教我英语时,特别严格。”

 

王一博笑了笑“是啊,我考黄埔的时候,他天天看我背东西,没事还搞模拟考,像模像样的”

 

“对,他还喜欢蹙起眉头,每次蹙了一会儿还后知后觉的用自己的食指揉一揉眉心,还挺可爱的”

 

王一博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脏,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食指。

 

“您不舒服吗?要不您先休息一下,我明天再去酒店看您?”

 

王一博摆摆手“没事,喘口气就好了,你继续”

 

“哦,当年他上海被抓后,在狱中受尽折磨,居然还能继续读书,学了两门外语,真是厉害,我们都特崇拜他,好多人争着抢着跟着他工作,他偏偏就选了我。还好国共二次合作的时候作为重要人物,被放了出来,后来东北和美军苏军交流主要都靠他。”

 

“我父亲曾经说过,他是将才,可偏偏走了这曲线救国的路,也是命运弄人。”

 

“您呢?您随国民党撤离台湾前还见过他吗?”

 

“没有,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抗日期间的东北战区,酒会上,远远的看了一眼,没说话”

 

避嫌吗?当然不是,那时,已经没了说话的立场。

 

下午,王一博去了老地方,银行已经翻新过了。这是以前两人传递过物资的地方,那时是以一个不相干的商店名义开的户。

 

取出来的是一个盒子,沉甸甸的。

 

回到酒店也许是太累了,躺在床上就睡了,梦到了那个人,朝自己跑来,一脸惊慌

 

“一博,我暴露了,你先走,回家去,我毁了证据后,也离开,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要一口咬定我们两个黄埔之后就没有联系了,党内会安排新的上线跟你联系,安静一阵子,潜伏下来。”

 

“战哥,那你呢?你怎么走?”

 

“组织已经安排好了,有人来接应,你不用担心。我安顿好后,会让组织带消息给你。”

 

第二天,一军副参谋长肖战是共产党的消息就在国民党内部传开,王一博的父亲也被叫去谈话。狱内酷刑,暗无天日,一关就是五年。那阵子,王一博总是能在睡梦中惊醒,那些梦里无一例外肖战浑身是血的朝自己笑,似是在做最后的告别。

 

当国共合作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,王一博向组织请求,把肖战放到交换战俘的名单里,得到批准后,王一博的心不但没有放松,反而揪了起来,可以吗?自己可以不再潜伏,同他一起回党内工作吗?他怕是只会说自己胡闹吧。

 

要和谈了,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开始了,肖战在第一批释放的名单里,是最为重要筹码,需要安抚,更需要他写一些文书材料,中统负责此事。中统的陈老板说王长官(王父)是肖战的恩师,老长官,就先到王府住上两天,好好照顾,等中共来接人。王一博得知此事后就往家赶,作为参会人员,由于家在此处,就有了合适的理由不住酒店。一进屋,小琪就上前帮他提行李,还说老爷夫人去参加晚宴不回来吃晚饭了......楼上肖战的身影一闪而过,小琪还说些什么王一博却是什么都听不清了,发了疯一样的在二楼挨屋找着,终于在二楼的尽头,那间曾经两人一起住过的卧室里听到了响动。

 

王一博手里紧紧的攥着门把手,平复好心情,鼓足勇气,打开了那扇门。就这样,远远的看着那道熟悉又清瘦的身影,那人低着头,闪躲着眼神,王一博实在是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,冲了过去,紧紧的抱住他,不顾他的挣扎,吻着他,似是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

 

那人终于崩溃的放声哭了出来,王一博抚摸着他的后颈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,都发泄出来,五年了.....五年了......终于出来了........这回好了......好了”

 

指尖轻轻的拂掉他脸颊上的泪水,对他笑

 

他也笑,有些僵硬,可能是太久没笑过,脸上的肌肉不配合,那双眼睛,也没有以前光亮了

 

眼睛瞥到挣扎间扯开的衣扣,里面的肌肤不似以前白嫩光滑,布满了伤疤,王一博惊呆了,那里分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肌肤。手颤抖的伸向他的领口,想要看个究竟,不知何时已经泪已决堤,肖战只是轻轻的推开他,他就栽倒在了地上,双手捂着心口,大口的喘着粗气,发出一阵阵的哀嚎。恍惚间,他好像看到肖战笑了,那笑中有泪。

 
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,耳边才传来忽近忽远的声音

 

“王一博,我回到党内工作后,我们不必再见了。一个地下党员,不能够有牵绊,你的位置很重要,无可替代,你要好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”

 

肖战走后,王一博不死心的打了几次报告要求回党内工作,无一例外,都被拒绝了。最后只记得那道蜷在地上颤抖的身影。

 

王一博半夜惊醒,擦了把脸上的冷汗,下地喝了口水。视线却被床头那个小盒子吸引。叹了口气,还是打开了盖子。

 

里面是一把银色小手枪,那是王一博从父亲那里偷来的,悄咪咪的送给了肖战,给他防身。肖战一直都没舍得用,却一直戴在身上,侥幸的是,那五年那把枪也和他的衣物一起,被保管的很好,没有丢失。下面还有一封信

 

一博

 

想不到37年一别,竞再也没好好一起说过话了。那次酒会上,远远的看见了你,更成熟了。没说上话,也是,能看上一眼已是偏得。听说你已随党国撤离到台湾,老师年迈,你要好好照顾,也要照顾好自己。在我心里,你早已不是我们情窦初开时的爱人了,更像家人,是依托,是牵绊,是思念,也曾犹豫过,只是我不忍心看你心疼,也受不了每次你见到我的身子都抑制痛苦,强颜欢笑。近日在忙新中国成立的事,我的身子总是拖后腿,最近一直病怏怏的,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五星红旗升起的那一刻。我会努力坚持,毕竟,那是我们付出一生的理想。一博,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相见,若是有一天你的任务完成,回到了我们的新中国,我却不在了,你不要怨我,我只是去那边先住下,等你来了,就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。说了这么多,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,随缘吧

 

再见

 

一博

 

战亲笔于北京

 

1949年9月25日

 

 

王一博把信叠好,放回盒子里,用手枪压好,放在床头。天色已经泛白,王一博出门,雇了辆车,去郊外,按郑秋的描述找到了那人的墓地,青草郁郁葱葱。王一博坐在地上,对着墓碑,仿佛那人就坐在对面。

 

“战哥,我来了。我爹到台湾的第二年就去世了,台湾湿冷,他年纪大了,不适应,我有好好照顾,老头子走的没遭罪。你别说,我爹还真就是人精,临走前,我陪他聊天,他竟然早知道我加入共产党了,我还以为我伪装的很好呢。我一直不知道你离世的消息,心里还一直心心念念的想了这么多年。你说你,对我残忍点怎么了,干嘛心疼我,我的心不就是留给你伤的吗?那时你若是允了我,我定同你一起。既许一人以偏爱,愿尽余生之慷慨。”

 

“战哥,那郑秋和我年轻的时候长的七分像,你选中他培养,是因为想我吧。”

 

说完就往前凑凑,把食指抵在墓碑上边的中心,揉了揉、宠溺的笑着

 

“战哥,又蹙眉,会长川字纹的,就不俊了。”

 

“逗你玩的,你也别假装生气了,这么大年纪,还像个小孩子”

 

 

 

 

三十五年前,两人皆是年少模样,刚从战场上下来,难得相聚,却不知因为什么吵起嘴来。肖战佯庄生气簇着眉头,王一博伸出食指,揉开他的眉心“战哥,会长川字纹的”肖战的表情又别扭了几分,王一博觉着可爱,就吻了上去,紊乱的呼吸声连同那些画面一起留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

 

淡若清风,不了了之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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